“召必应、应必战、战必胜”
时光荏苒,转眼已过春暖花开,夏日来临。回首援鄂抗“疫”的52个日日夜夜,五味陈杂,难忘的一幕幕闪现眼前……
一、召必应—带队逆行
疫情肆虐江城,乌云笼罩黄鹤楼,我是西安凤城医院的一名ICU医生,身为党员,义不容辞,逆行援鄂,这是我能够做的,也是我应该做的。
2月7日接到上级通知,作为陕西省非公医疗协会第一批医疗队副队长,我带队逆行,整装出发。告别了家人和同事,踏上援鄂征程。我无暇恐惧,深感重任,我的29名队友--他们也是父母的孩子、孩子的父母,妻子的丈夫、丈夫的妻子,我要把他们平安带出去,凯旋归来。顾不得离别的伤感,路途的困顿,我给队友再三叮嘱:“保护好自己、才能救治别人……”。
二、应必战—与病魔斗争、与时间赛跑、惊险齐聚
到达武汉的酒店已经晚上8点多了,江汉区政府领导和卫计局领导已在大厅里等候多时。简单的欢迎仪式后,我们各自领卡回房,简单洗漱,盒饭充饥。安顿队友休息后,我和队长、江汉区领导、对口支援医院的书记进行了三方对接。因为明天(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,我们对接完毕已经是00:47)就要奔赴一线岗位,向摸不着看不到、传染性却极强的病毒开战了。
我队援驰医院-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,距离“闻名”的华南海鲜市场1.5公里,是江汉区唯一的公立二甲医院。疫情爆发后,红会医院濒临崩盘状态:医院床位爆满,疑似病例和发热病例以及陪护家属混杂在一起,缺少防护物资的医护人员超负荷工作,医护人员感染率很高,30多人住院,30多人隔离,非战斗减员1/6。大年初一,四川援鄂医疗队副队长、四川省人民医院ICU主任黄晓波带队接管后,步入正轨。
在这个大家庭中,我是唯一的陕西籍ICU医生。身着防护装备,大家你不认识我,我不认识你,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,并肩作战。我们工作的ICU病区是由普通病房改造而成,核定床位18张,全部满员。
第一天上班,在医护人员专用电梯内,红会医院的三位护士帮我按下楼层,得知我是援鄂ICU医生,流下了眼泪。进入污染区我戴着双层帽子,双层口罩,双层手套,身穿一层内衣,一层洗手衣,一层隔离衣,一层手术衣。还没开始工作,已全身湿透,眼镜和护目镜起了一层水雾,平时看似简单的医疗操作,也变得非常困难。我的首例病人是一位60多岁的男性,高危患者,情况很不好,上了ECMO 人工膜肺。我们全力以赴的抢救了几个小时,还是没能把他留下,痛心加挫败感因此印象特别深刻。如果没有这场疫情,或许他在含饴弄孙、安享晚年。
新冠肺炎传染性很强,有创操作风险很高,必须做好三级防护,我戴上正压头盔,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,为他拔除气管导管,深静脉置管,ECMO置管。他是我来武汉后,第一位离逝的患者,祈祷他一路走好,愿天堂没有疾痛……。
回到酒店已接近凌晨,打开手机,看到老婆发来的照片、视频。原来今天是女儿的十周岁生日,姐弟两捧着蛋糕开心的笑着,懂事的姐姐不但没有“怪罪”我的缺席,视频中还不忘给我鼓励:“爸爸加油,您是最棒的,我们爱您!”。鼻子一阵酸楚,愧疚感油然而生……我竟然没有给女儿说一句生日快乐。
ICU医护就是把病人从死亡线上“抢”回来,病毒施虐,刻不容缓,我们来不及悲伤,又投入了下一场战疫。患者是一位58岁的武汉大姐,家里三代都感染上了新冠肺炎。她的妈妈住在楼上,女儿住在楼下。每次查房交接班,我都会来到她的床旁,与她交流,给她鼓劲。她戴着无创面罩,说话费力,多用点头、摇头与我会意。每次交流完,她都会向我竖起大拇指,我会意她要有战胜病魔的信心和勇气,告诉她加油,一定会好起来的,家人都在等她出院回家。
尽管我们精心监护,武汉大姐的病情还在恶化,意识昏迷,上了气管插管、ECMO、CRRT。每次操作对我们都是严峻考验,风险极高,但我们丝毫没有畏惧。我和队员也卯足了劲和病魔作斗争,拼到极致,“一定要把她从病魔手里拽回来”,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妈妈,不能再让她的女儿也没有妈妈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经过大家全力拼搏,大姐意识恢复了,呼吸功能恢复了。我给她脱了呼吸机、停了ECMO,拔了气管导管和ECMO装置。医护人员们喜极而泣,毕竟ECMO救治成功的例子太少了,这是医护人员和患者共同的胜利。
有惊无险--右手食指意外受伤,凌晨4点多,抢救了一天一夜的危重病人还是走了……怀着悲伤的心情,拖着疲惫的身体,戴上沉重的正压头盔,一个人走进病房,关上房门(怕感染别的医护人员),为去世病人拔管。ECOM管子很长,为避免出血,事先用缝合线行了荷包缝合。处理完深静脉置管、气管插管、ECOM管,护士帮我卸下头盔,全身被汗水浸透。同事建议我赶紧更换隔离衣,于是我到五楼更换隔离衣、消毒。再次进入病房,我突然发现左手食指破了,伤口不大,一直出血。警觉的我赶紧到护士站用酒精棉签反复消毒,好心的护士找来输液贴加以保护。
我突然有些担心又有些懊恼,担心感染不能再上战场,懊恼没有保护好自己,辜负领导、家人和同事的一遍遍叮嘱。我向值班的ICU老师说明了情况,然后向院负责老师汇报了受伤事情。下午院控感老师打来电话,要求我做检查,并告诉我检查程序,一楼办卡挂号—二楼发热门诊开化验单—抽血化验。在开化验单的时候,门诊医生要求我脱掉手套,查看伤口,又险些职业暴露,楼上楼下的跑,忙完这一切已经晚上了6点多了。心情沉重的回到酒店,勤快的小李帮我领了饭,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。
晚上十点多,ICU黄主任打来电话,问了情况,他分析ICU受伤的可能性很小,但建议我休息2天,过3天带我去化验,安慰我很多。这一天我身心疲惫而又忐忑不安,刻意远离同事,我怕自己万一感染,连累他们,不敢与家人视频,怕他们担心。
两次的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,我如释重负,有惊无险没有被感染,当天我顶了个大夜班,继续投入战“疫”中去。
三、战必胜—疫情去、乌云散
3月17日,接上级指示,为更好集中优势资源,恢复原有医疗体系及秩序,分批次转运病人至火神山等10家定点医疗机构进行集中救治。3月19日,最后一名新冠肺炎患者转运至火神山医院,红十字会医院病人清零,进行为期7天的关门消杀。关门那一刻,所有医护人员都激动地哭了。
在武汉奋战的52天里,我援助的红十字会医院ICU重症科,接管重症患者124人,累计出院104人,门急诊824人次,核酸检测280余人次,实现了医务人员零感染,医疗不良事件零发生,患者满意度百分之百的救治目标,充分展现了 “召必应、应必站、战必胜”战士精神。作为陕西省非公医疗协会第一援鄂医疗队的副队长,与队友并肩作战,共同见证了11名队员“火线入党”,共同将“希望之树”种植在武汉这个我们曾经拼命的城市。
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,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,疫情肆虐的江城,乌云笼罩的黄鹤楼都将成为历史。衷心感谢英雄的武汉人民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,三秦父老对我们大力支持及各级领导的厚爱。
谢谢大家!